手机版|
二维码|
你是否会因一个人爽朗的笑声而直击心灵？你是否会因一个人坚定的目光而肃然起敬？你是否会因一个人飒爽的身影而倍受鼓舞？在与奥托立夫（中国）人力资源副总裁赵亚女士的访谈里， 我找到了答案：Yes，会！
我们今天的故事就从一场人生的Yes 或No 开始……“To Be or NOT To Be”，这并非人生的终极问题，而是一种选择。曾经的Olivia选择了To Be, 而今天的Olivia更多选择了NOT To Be。
01
人生的另一种选择
Olivia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曾是旁人眼中的“金饭碗”——身着红马甲，工作只需朝九晚三的股票交易员。股市上涨的时候，几个交易员会结伴“仰天大笑出门去”，“长向花前酣美酒”；当然遇到股市下跌时，也会情绪萎靡， 但总体来说，这份悠闲的工作仍是大多数人所艳羡的。
然而自在不久后，Olivia便对这样的生活产生了质疑：难道真的就这样日日挥霍大把的时间吗？有时间便是有选择，Olivia选择了充实自己，为另一种人生充电。“我现在还记得，陕西北路和威海路交界的上海第二工业大学，夜校会教ACCA的财务课程，我每天晚上五点半去夜校读书，学了差不多两年， 有了做财务的基础，同时对交易员的工作也有帮助。”
技能傍身的Olivia毅然辞去了交易员的工作，满怀好奇、也未多加思索地闯入了外资企业。当时进驻中国的外资企业数量极为有限，选择企业和岗位的时候，Olivia甚至都没有过多留心面试的老板在说些什么，大致知道这是家和证券有些关联的外资公司， 她就决定say yes 了。
这是一家韩国的金融公司，而Olivia是它的第一名中国员工。初至这家公司时，连办公室都是空的，Olivia只得从办公室筹备、招聘这些最为“基础”的工作入手——“从51job报纸上登广告”开始。新工作与交易员的工作截然相反，更多从事的是事务性管理的工作，内容包含HR、行政、财务等所有除业务拓展外的支持性工作。完全不会韩语的Olivia并不怯于和韩国老板或总部进行沟通， 有时甚至会利用自己做“红马甲”时的人脉主动联系业务。然而好景不长，当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来袭时，Olivia选择了另谋他路。
02
能力、承诺与机会 （Competence, Commitment & Chance）
Olivia与欧倍德的中国区总裁相遇在浦东假日酒店。空荡荡的办公室，似曾相识。Olivia和他畅谈起过去两年的工作经历，仅仅一两天后，这位中国区总裁对Olivia说：“OK. Come on.”
二十一年后回看这段经历，Olivia感慨自己当时没有任何零售经验，可能是自己的坚韧、热情与积极主动的劲头打动了欧倍德的总裁，但她接着又与笔者分享了她自我践行的“3C”模型：Competence（能力）, Commitment（承诺）& Chance（机会）。Olivia坦言自己可能比别人更多一些幸运：“有很多人比我更优秀、更刻苦，但他可能欠缺获得机会的运气，或是没有遇到对的人。我相信这3个C，首先要有‘能力’， 专业和人际间的综合能力，需要时间的积累和沉淀； 其次是‘承诺’，承诺与时间无关，和可信度也无关， 它是有深度的，需要为之付出努力和激情，需要你的心静待在某个港湾，而不愿漂泊在他处，它更是一种态度；最后就是‘机会’，所谓运气或职场贵人， TA不会天天走到你面前，所以我会鼓励我的团队成员，当有人给你机会的时候，不要轻易说No，先接受下来。”
就这样，Olivia加入了欧倍德，再次成为外资企业的第一位中国员工，同时兼任人力资源和财务两个部门的经理。欧倍德的第一家门店开在无锡，有段时间Olivia每天在无锡的工业园区招聘员工，一天面试二三十名候选人，到最后“嗓子都要冒烟了”。在这样的工作强度下，Olivia秉承着自己的信念，时刻把握着来之不易的机会，一干就是七年。
乘着建材零售行业蓬勃发展的东风，七年间， 欧倍德（中国）从几个人发展至两千多人，Olivia也在这个过程中见证了外资零售时代的辉煌，以及自己与团队的飞速成长。
03
2005年6月27日，初识奥托立夫
整整十四年过去了，Olivia仍然清楚地记得自己结识奥托立夫的日期——2005年6月27日。这既是Olivia与奥托立夫结缘的日子，更是她生命中值得被纪念的重要时刻。
“我的第一任老板George与亚太区的HR HeadRoger在香格里拉酒店见我的。面试结束后，我说：‘我想看看你们的工厂。’没过几日， George 带我去看了当时在嘉定的两家工厂。走进高台路工厂的刹那，正对着我的那个楼梯和我上家公司的楼梯一模一样。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，但在那个瞬间，我和奥托立夫的情感在冥冥之中被拉近了。”
那时奥托立夫的体量不到900人，虽然规模相对较小，但对Olivia来说，这是一个未来发展看好的全新的行业，值得去选择和耕耘。此外，Olivia对奥托立夫的第一任老板印象极佳，她评价其“睿智、有战略眼光， 并且在奥托立夫打造了减少政治斗争的文化， 让你可以尽可能地摘下面具，成为你自己。直至我现在的女性领导Jennifer，也用最好的方式在倡导和保留这样的文化。”
Olivia是个不愿意违背自己内心的人， 她也深知在漫长的职场生涯中保持真我是一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。“无论你做什么岗位， 取悦老板很容易，聪明人会知道老板想听什么，可是这并不是对老板的负责，你应该让老板听到最真实的内容，以便做出对公司最好的决策，而不是你或他希望的决定。员工首先应该对公司负责，尤其随着职位的提升， 你的决定会影响更多的人；其次才是对老板负责，因为帮助公司就是在帮助老板；而最重要的是要对自己负责，你的所言所行要对得起自己的真心。”
这种文化被很好地传承了下来，以至于Olivia开玩笑说：“奥托立夫独有的文化造就了我们，也让我们失去了一些搞政治的能力。其实搞政治的能力也是一种能力，但我们这部分能力就慢慢缺失了，哈哈哈。”
04
破而后立，自我的迭代与否定
Olivia加入奥托立夫时，奥托立夫在中国有四家工厂，每个工厂的人力资源实践各有不同，于是她搭建了一个新的系统、平台和框架，将所有工厂的人力资源规则与流程统一并整合。这成为了Olivia当时最大的成就，也成功地支持了奥托立夫在中国的高速增长，员工总数从过去的900人激增到今天的9000人，最高峰时有18家工厂。
但Olivia并没有沉浸在过去的成功中， 她坦言说：“十年前你如果问我最自豪的事情是什么，我会说我为公司搭建了一个非常完善的人力资源体系；但是十年后我再看这个体系，它可能会带来正向的影响，也可能会变为我们成长的障碍。今天我们要做的就是打破我们的过去，突破我们所谓的‘成就’， 去建立新的体系和文化。”
于是， 从不对机会say no的Olivia开始对自己say no：奥托立夫全中国统一的操作工奖金制度？No, 每个工厂可以有自己的更符合当地员工需求的奖金政策；固化的内部培训体系？No, 员工需要更与时俱进的授课内容来指导自己的工作；必须正态分布的绩效评估？No, 公平的激励比正态分布更重要；人才招聘需要兼顾内部职级或薪酬的平衡？No，人才的招聘要具备前瞻性与未来性， 需要适时打破现有的规则；只专注于HR的工作？No,HR是人的业务，过去是HR话题加上业务的建议产出HR的内容，而今天是业务需求加上HR的价值成效产出业务的内容……
Olivia说，过去谈到人力资源，自己更多想到的是体系、系统、标准和流程，可是今天自己更多想到的是人才、组织、和文化。人力资源在不断地更新与迭代，从标准化/ 系统化到开放性/ 平台化，身处于这个行业的Olivia同样也在不断地自我迭代与自我否定。
2017年底，Olivia带领团队成员开展了“成就他人”（Raise You Up）的企业文化项目。打破于过去自上而下的文化宣贯，她的想法非常简单——“让每个员工说出他们的故事”。这个想法很快就遭到了同事的善意质疑， 因为奥托立夫是一家相对低调的公司，员工没有展示自己成就/ 故事或是当众表彰领导的习惯，但Olivia坚持并坚信这件事情是正确且有意义的，并开始了全国9000人的海选、初选、终选，最终遴选出12个故事。活动当天，400人集聚在现场的剧院中，大约13,000名员工及其家属观看了现场直播。其中一名故事演讲者是位听力障碍的同事，她能勉强发出依稀可辨的音节。她艰难地向观众讲述了自己在奥托立夫的故事，说这里的人都把自己当作一个正常人，让自己成为了一名HR，使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是非常有价值的。当她结束自己的演讲稿后，这位优秀的HR扬起双臂，一个字一个字地呐喊出：“我，爱， 你，们！”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响起，近半数的人潸然落泪，从不在公共场合流泪的Olivia也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。主持人递来话筒想要采访她，她说：“这个舞台属于奥托立夫的9000个人。”
“一家企业要发展人才，文化才是最好的驱动力。靠一个人或是几个人能帮助多少人？ 数量非常有限，只有文化能够让整个组织去成就他人。现今很多公司都在大谈创新，创新于我而言就是勇于否定自我，突破自我， 更新自我。去否定我和团队一手一脚做出来的东西，不破不立，再去搭建新的东西，让员工感受到人力资源的突破与创新。”Olivia这般阐述道。
05
人力资源的苦与乐
Olivia笑称自己现在的工作经常是“ 夜总会”——夜里总开会。“我开玩笑说，我是做两班制的，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是中国班， 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是欧洲班，因为总部在欧洲。”
自从担任全球人力资源管理的角色后， Olivia在原有工作基础上又增添了不少新的挑战，比如与全球其他同事在从未谋面的情况下建立信任，“我们全球有27个国家，不考虑文化差异，仅仅在英语的发音上，每个国家的同事都各有不同；我会去做更多的努力，譬如提前打听对方平时的沟通风格，用对方更能接受的方式去传递信息，想尽一切方式做最有效的沟通。”又如全球视野与本地视野的差异性，“我们常说要有global thinking，可是没有去过globe 怎么thinking ？只有你真正坐在那个位置上，和全球的很多人有了更多的连接之后，你才会更清晰地明白全球其他地区的诉求是什么。”
尽管有了更多新的挑战，但Olivia非常享受这些不同于过去的新鲜事物；同时作为中国的代表，Olivia知道这是中国在全球角度建立影响力的最好机会，一来她可以靠自己证明“中国人可以与任何一个国家的人一样优秀”，二来她可以更好地为中国的人才发展谋求全球的资源与机会。两年多以来， Olivia发现做好中国或全球角色的背后逻辑是一致的：尊重差异，换位思考，建立信任， 提供价值，学习共赢。
“让我着迷于‘从事人力资源’的理由非常简单，我可以帮助组织和个人的成长。除了常规的人才发展系统、实践和项目之外， 我每天与不同的同仁/ 朋友对话，甚至是不经意间的一些建议，都会给他人带来不一样的回响，因为我也是这样被激励着的。”Olivia说自己最感动的时刻就是有人坐在她面前感谢她，可是有时她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感谢自己；有时那个被感激的事件很小也很久远， 但就像一滴水落在池塘里，平静的水面上会泛起层层荡漾的涟漪。
Olivia最后总结道：“这份工作能让你看到人的多面性，与人的互动可以让你更了解这个世界。我觉得这份工作就像是一场生命的旅行，它给了你机会去探索人性的边界， 回答了你对生命和世界的好奇。以前是国内旅游，现在可是环球旅行。”
06
生命由点滴串连而成
乔布斯在斯坦福大学的演讲中曾讲过三个故事，其中第一个故事讲的是生命由点滴串连而成（The first story is about connecting the dots）。Olivia形容这样的“dots”是生命中的一颗颗珍珠，是人生中每一次面临幸运的机会，也许当时看似没有直接的联系，但回望人生时会感激那个做出不同选择的自己。
Olivia现在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，比如新型组织型态的设计和应用、人力资源数字化（digital HR）、管理者培养和赋能……去年12月，她联合了四家公司的HR head一起举办了“创溢堂”，打造人力资源的生态圈，寻求外部多家公司共创共赢的可能性。
近几年，随着“知天命”的年岁越来越近， Olivia也在思考：倘若剥离了外在的身份认知， 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？“我几年前看了一本书， 叫《人生下半场》。当别人想要做这个做那个的时候，我在不断学习的同时，也会问自己我不去做什么。我觉得人生也是战略的选择，yes是选择，no也是选择。”现在的Olivia看淡了来自外界的所谓成功评价，更想做的是继续追逐不曾改变的梦想——环球旅行，用脚和心走遍更多的国家/ 地方。
写到这里，一首词始终萦绕于笔者的心中， 挥之不散。“竹杖芒鞋轻胜马，谁怕？一蓑烟雨任平生。”不是特别贴切，但这种豪迈洒脱的气势， 真的好像一直在路上的Olivia——赵亚。
来源：智享会《HR Value》No.52
